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娇姝 请安

醒酒汤还没这么快起作用,沈翊身上有

炎淡的酒香萦绕,他的嗓音低哑,却异常性感,惑人心魄,闻妹好似醉了,一定是喝了合卺酒的缘故!她紧闭双眼,呼吸极轻,分明什么都没做,她却浑身热了起来,仿佛跑了很远很远的路,累得不行了。沈翊抬起头,幽深的凤眸看着她微微颤动的羽睫,勾了勾唇,“怕成这样还说愿意?”

闻妹缓缓睁开眼,抿着唇角,不知道该说什么,此刻的四哥是她没见过的,唇角的笑意带着些许戏谑,像是在逗她玩,可眼中分明翻涌着某种浓烈的,她看不懂的情愫。这是四哥,可又好像不是四哥。

也或许是她没见过的四哥。

两人四目相对,沈翊胸腔中剧烈跳动的心脏慢慢地平复下来,谁也不说话,屋外檐下的风铃被吹得叮叮当当,但传入屋内其实不大听得清,更像是一首安眠曲,寂静中带着清幽的沈翊不知盼了这一刻多久,久到恍如隔世。

十年了,当初救他性命的小姑娘,终于成了他的妻。

他在十一岁那年失去了母亲,失去了先生,可上天又将她派到自己身侧。

沈翊向来信“人定胜天”,唯独在闻妹上,他觉得是上天赐予他的珍宝。

珍宝是需要被呵护的,即便他非常想强硬的占有,可他却怕自己会玷污了珍宝。

“睡吧,”沈翊从被子下寻到她的一只手握紧,十指相扣,“等到你真正愿意的那一天。”

等到她愿意睁着眼睛看着他,而不是颤抖着眼睫躲避时。

他已经等了十年,不急于一时。

沈翊躺了回去,被子搁在腰间,两人挨得极近,一双手还紧紧地扣着,不分彼此。

闻妹嘴上说着愿意,可当沈翊不打算做什么的时候,她心里还是蓦然地松了口气。

也不是很抗拒,洞房花烛夜,本该成其好事,但四哥的反应,让闻妹心尖酸胀,她感受到了四哥的尊重,而这种尊重,她只在四哥身上感受过。人人赞誉她的皮囊,唯有四哥,冲得从来不是这身皮囊。

沈翊的手比她要热得多,也大得多,能整个包裹住她的手,要是冬日里有这么一双手,便一点也不怕冷了。闻妹的呼吸逐渐地平稳下来,嘴角悄悄地勾起了一抹弧度,在百般局促中,她感受到了一丝喜悦。

她闭上眼,带着舒适地心情入睡,暂且当一回缩头乌龟,但她不会让四哥等太久的,他们不再是兄妹,而是夫妻了,闻妹沉入睡意前,脑海中反复浮现这句话。屋内很静,静到能听见帐子外燃烧龙凤喜烛的声音,闻妹睡沉了,沈翊却毫无睡意,某处兴奋地至今冷静不下去,又胀又疼,他在心里默念了一百遍清心咒,也没让它平静。生理反应是最骗不了人的,当靠近一个你爱的人时,身体会比大脑更先反应过来,叫嚣着亲近。

第一次做那梦时,他唾弃了自己一天,觉得自己禽兽,可后来他却盼着她入梦,梦里有她,沈翊从不会半夜被惊醒。她好似是他梦魇的克星。

如今她就在身侧,沈翊身上每一块骨头、每一处血肉,都在激烈地碰撞,不由自主地想要拥抱她,以解相思。沈翊的指腹小心翼翼地蹭了蹭闻妹的手指,像个饥渴了很久的乞丐,遇到了美味佳肴,他往里挪了一点点,两人挨得更近。过了很久很久,屋外的风都停了,檐铃也陷入沉睡,久久得不到慰藉的某处只好偃旗息鼓,但沈翊还是睡不着,也不敢睡。他怕自己睡着会做噩梦,若是半夜吓着她便不好了。

太医开的药他服用了两个月,还是没多大用处,也找千留醉看过,只说他是心病。

心病还需心药医,千留醉治不了。

难道一定得等他报了杀母之仇,才能解了心结吗?

沈翊略扭头,借着昏暗的烛光看着身侧的闻妹,也罢,再等等吧。

闻妹本就累了一日,哪怕换了地方,也是一夜好眠,清晨是被竹夏喊醒的,“王妃,今日得入宫谢恩。”“王爷呢?”闻妹看着丫鬟们捧着洗漱用具鱼贯而入,却没瞧见沈翊。

竹秋回:“王爷一早去了校场,约摸着也该回来了,可要奴婢着人摆膳?”

才说完,院子里就传来了婆子给沈翊请安的声音,闻妹笑了笑,“摆膳吧。”

两人洗漱后坐到了花厅用早膳,六月已是盛夏,晌午的日头有些毒,但晨间清风微凉,外边花圃里开着各色花草,舒适宜人,胃口大开。“昨晚睡得可好?”沈翊给她盛了汤,两人用膳时屏退了左右,沈翊不爱丫鬟伺候,就两人挺好。

闻妹接过碗,俏皮地眨了眨眼,“一觉到天明,在侯府都没睡的这么舒服。”

沈翊见她气色红润,心下便满足了,所求的,不就是让她开心嘛。

沈翊喝着粥,说:“一会入宫谢恩,先去拜见皇上,再去拜见皇后。

“倒是没见过皇后。”闻妹心中隐约有个猜测,四哥的母亲,或许是被皇后杀害的。

“往后就见得多了。”沈翊不欲多提魏皇后。

此时外边吵嚷起来,闻妹抬头望去,只见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