返回目录
关灯 护眼
加入书架

死对头绝不会相爱! 巧合

苏烟领着侍女们赶到喜林堂时,苏二婶刚好听说此事。

苏二婶在院子里锄土施肥,闻言一把丢了锄头,在檐下的水罐子里随便荡了几下手、往裙摆上一抹。

“哎呦喂,我的小祖宗勒,是哪个不长眼的惹你生气?跟婶娘说,婶娘收拾她!”

苏二婶不喜花花草草,说那玩意儿既不能下酒也不能填肚,远不及蒜苗小葱来得实在,遂把院子里的花坛改种上瓜果蔬菜。

昨个夜里下过雨,土壤滋润,是播种的好时候。

几句话的功夫,苏二婶已拉着苏烟入了前厅。

苏烟冷着脸不说话。

如意上前一步,讲述事情发生的始末,不偏不倚,却是字字如珠,将两个奴婢的恶劣行径描绘得真切。

苏二婶听后一巴掌拍在梨花桌上,“给我打,往死里打!”

苏二婶不惯着下人,谁犯错了都得挨罚。

她生得壮实、力气大嗓门大,插着腰凶人的时候,震得桌案下的木屑直抖。

随即两个奴婢被拖到院子里、按在台阶上,被手持棍棒的男丁打得呼爹喊娘。

苏二婶拔高音量:“这就是恶意殴打、欺辱主子的下场!但凡心思不正、眼睛长歪了的,一律不得轻饶!”

扭头又对苏烟赔笑脸,“乖乖侄女,这样处置你满意不?这两个婢女是新来的,都怪二婶没好生管教。”

言下之意,打也打了骂也骂了,事情该告一段落了。

苏烟不这样认为。

她低垂着长睫,漫不经心地品着手里的茶,温声道。

“此等歹毒之人,二婶还留着作甚?”

苏二婶笑了,“这你就不懂哩!雇个婢女要不少银子呢。那么多钱,够我们府上吃一个月的馒头、还能配不重样的咸菜”

“二婶!”

苏烟将茶盏重重地置在梨花桌上,“砰”的一声,茶盏没碎,茶水倒像带了气性般溅落一桌。

苏二婶忙改口,“行行行,赶走赶走,永不雇用!”

苏烟适才面色好看了些。

她此趟过来还有另外一件事要处理。

最近有关太傅府的流言蜚语甚嚣尘上,苏烟认为恐是府上哪个不长嘴的出去乱讲、坏了规矩。

苏二婶当即唤来府上所有人审问,同时表明自个的立场。

“那母女的事,婶娘也听说了,你莫放在心上。不管真相如何,婶娘都站在你这头!”

苏烟晓得苏二婶疼她,也从未怀疑过苏二婶。

苏烟的心软了半截,“多谢二婶。”

谈话间,苏二婶的儿子苏明忠过来了。

和苏明忠同行的,还有狐狸精丁婉儿。

苏明忠比苏烟大两岁,生得高大憨厚,没读多少书也没什么心眼。

听闻苏烟是来“问罪”的,他急急举起右手对天发誓。

“堂妹,不是我!如果我撒谎,就罚我永远讨不到婆娘!”

“啊呸呸呸!这说的什么话!”苏二婶恨一眼儿子,气道,“你堂妹就是问问,需得着你发毒誓么?”

苏明忠就笑,说坦荡的人无需介意这些,顺手推出旁侧的丁婉儿。

“你也发个誓,证明不是你。”

丁婉儿有些为难,倾身朝苏二婶行了一礼,“大姨,赌咒是没用的,婉儿不屑做那等卑劣之事。我这些日子一直待在府上未出门,您是晓得的。”

又对苏烟说,“姐姐,我绝非造谣生事之人,你要信我。”

苏烟自是不信。

在丁婉儿走近时,有熟悉的迷迭香萦绕,和贵女们扔弃的香囊味道一样。

苏烟失笑,意味深长地看向丁婉儿丁婉儿身后的老麽麽,

“请问这位是”

好巧,老麽麽腰间挂着一个灰色的香囊,虽比不得贵女们扔弃的香囊精致华丽,可两者的针脚功夫相同。

那不是京城里的绣娘常用的手法,多看几眼便能瞧出来。

丁婉儿,“她是我的乳娘,性子温和为人老实,绝非乱嚼舌根之人。”

说着挡在老麽麽身前,有意无意遮住老麽麽腰间挂着的香囊。

老麽麽许是真的“老实”,一直低着头不说话,诺诺不敢瞧任何人。

苏烟便有了答案。

她看向苏二婶。

“二婶,府上最近是不是缺银子?”

“啊?”

苏二婶还在纳闷究竟谁才是“内鬼”?亦或府上压根没有“内鬼”、一切只是苏烟的多想?苏二婶一边思考一边回答苏烟。

“那可不是?你爹归期未定、账上只出不进,加之你大婚在即,府上用银子的地方多着呢,需得省着点儿花。”

“既然如此,不相关的人就别养着了,费钱。”

“费钱”两个字让苏二婶猛然一震。

她终于意识到不对劲,顺着苏烟的目光看到丁婉儿,随即难为道。